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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们可曾耳闻死而复生的奇迹?又是否相信,人离世后,灵魂依旧徘徊于世间?
我深信不疑,因为我就是那历经数次死亡,却又能奇迹般重生之人。
1.
“幺鸡!”
“碰,九筒!”
“老牛,该你摸牌了,还发什么呆呢?”
“哦哦,好的。小权啊,你这次的举动确实令我挺惊讶的!”
我望向对面的鬼差大哥,心中暗自窃喜:“此番,就让他们感受一下新生活的美好吧,毕竟他们生前已经牺牲够多了!”
坐在一旁的鬼差兄弟夸张我道:“小权,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,这才多长的时间,心境已经有如此变化,你真是功德无量啊。”
谁能想到,我此刻竟置身于自家灵堂的地底之下,与三位威严的鬼差大人打着麻将。
我叫黄忠权,年近而立之年,而今日,我又一次经历了死亡的洗礼。如果记忆无误,这已然是我第一百零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。
环顾四周,家人们依旧嬉笑怒骂,仿佛这并非一场葬礼,而是某个普通的家庭聚会。或许,他们已经对我的无数次“死亡”习以为常,毕竟,又有谁能对一个人的百次死亡依然保持悲痛呢?
我的躯体静静地躺在躺椅上,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,若不仔细观察,还真以为我只是在午后小憩。
就在清晨,我如同往常一样在睡梦中离世。家人发现后,并未显得过于惊慌,只是将我移至躺椅上,让我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。
更令人诧异的是,众多记者也闻风而动,迅速抵达现场。记者们的到来更是出乎我的意料,不知是谁将我的故事公之于众,如今,我已俨然成为了一名网红。
人们怀揣着猎奇之心纷至沓来,皆欲亲眼见证这死而复生的奇迹。坦白而言,若我置身他们的位置,恐怕也会满心好奇。
随着记者们的闪光灯不断闪烁,乡亲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,我躺在躺椅上的“尸体”似乎成了这场葬礼上最引人注目的焦点。而我,作为故事的主人公,却只能躲在灵堂的地底,与三位鬼差大人打着麻将,听着外界的喧嚣,内心五味杂陈。
“老黄啊,你这体质可真是奇特,死了这么多次还能复活,连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。”牛头大哥一边摸牌,一边笑着对我说道。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我无奈地耸了耸肩,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,每次死亡都能莫名其妙地复活,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活着了。”
坐在我对面的白无常姐姐轻轻一笑,她的笑容温婉而神秘,仿佛能洞察人心。“或许,这就是你的宿命吧,黄兄。不过,话说回来,你这次死亡之后,我们可是特意赶来陪你打麻将的,你这次可真的是为冥界做了一件好事啊。”
她的话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同时也让我感到一丝愧疚。毕竟,他们身为鬼差,本应忙碌于阴阳两界之事,却因为我而在这里消磨时光。
就在这时,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紧接着是家人的呼喊声:“黄忠权!黄忠权!你快醒醒!”
我心中一惊,难道我又要复活了吗?我猛地抬起头,却发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,逐渐脱离了这个地下空间。
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,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,正躺在躺椅上,周围是焦急的家人和好奇的乡亲们。我试着动了动手指,发现一切正常,看来我又一次成功地复活了。
家人们看到我醒来,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。而我,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奇幻事件后,却变得更加迷茫和困惑。我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发展,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。
就在这时,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:“鬼差大人们呢?他们去哪里了?”
家人们面面相觑,显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。我意识到,或许只有我自己才能解开这个谜团了。于是,我决定开始寻找答案,揭开自己不断死亡与复活的真相……
2.
“老李头,你说啊黄这次多久能活过来。”王铁柱一边给旁边的李二牛递烟,一边眯着眼问道。
李二牛点燃烟斗,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“柱子啊,要我说啊,我估摸着这次,他怎么着也得两三天才能活过来吧。”
“恐怕没那么简单,”有人接话道,“记得上次吗?他足足躺了七天,咱们还差点给他筑了新坟呢!”
“嗯,他要是再晚点活过来,可就被咱们给活埋在地里了咧!”
“是啊,若非老杨嫂坚持再等等,咱们差点就真给他办了后事,那后果可真不堪设想。”
“老黄这家伙,还真是福大命大,跟那打不死的小强似的。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他的福气,可真是不浅呐!”
“要是咱们也能有他这份能耐,死了还能再活过来,那该多好啊。”
王铁柱闻言,不禁放声大笑:“老李啊老李,就你还想死而复生?恐怕你刚一闭眼,家里的那位就迫不及待要把你送去火化了!”
老李一听,怒目圆睁,作势欲打:“娘希匹的,你找抽是不是!”
两人的嬉笑打闹,很快便淹没在围观村民的欢声笑语中。
此时,早间新闻正在播报:“大家好,我是本台记者小刘。据最新消息,拥有死而复生神奇能力的黄忠权,在经历第100次‘死亡’后,今天上午再次离奇离世。据其家属透露,他们对这次‘死亡’并不感到意外,反而对他的再次复活充满信心。那么,这一次,他能否再次创造奇迹呢?敬请关注本频道后续报道,我们将为您持续追踪。”
“家人们,我现在就在黄忠全家门口,一会给大家直播死而复生。。。”
“家人们,这里人太多了,我都挤不进去。。。”
“家人们,为了给大家看的更清楚,一会我将爬到旁边的大树上给大家直播。。。”
“主播,666。。。”
“主播,你走进去拍一下尸体,我给你刷火箭。”
“主播,你进去在黄忠全旁边躺下,我给你刷嘉年华。”
“感谢凯总送来的大飞机,感谢家人们的支持。”
在周围一众自媒体达人的喧嚣下,各种声音充斥在网上,似乎大家都很享受这场饕餮盛宴。在一众网红的喧闹中,我的身体仿佛成了这场盛宴中的压轴好菜。
3.
自幼年起,我便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,因为我总能窥见那些常人无法目睹的景象。
直至十二岁那年,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揭开了这一秘密。那天放学后,我与同桌相约去河中嬉戏,却不慎被漩涡吞噬,溺水而亡。
那是我初次体验死亡。当父母与众人赶到河边,历经五个小时的搜寻,终于将我的遗体从冰冷的河水中捞起。那时,我的身体早已失去了温度。
我悬浮于自己的躯体之上,目睹着父母抱着我那冰冷的身躯,哭得撕心裂肺。那一刻,我满心懊悔,后悔自己为何要踏上那片危险的河流。
也是在那次经历中,我邂逅了传说中的牛头马面。从他们口中,我得知了自己体质的特殊性,以及我阳寿未尽却早逝的真相。
据他们后来告诉我,我的体质是九阴之体,乃是冥界绝佳的还魂之体。这种体质对于鬼魂来说就是个香饽饽,因此我这种体质很容易招致邪祟。
之所以等到十二岁那年才出事是完全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,将爷爷给我的那枚玉佩丢了。
自记事起,我的胸前便一直挂着爷爷赠予的那枚温润如玉的玉佩。它小巧而精致,据说承载着家族世代相传的庇护之力,可以抵挡邪祟,让我在成长的路上免受诸多灾祸,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守护符。
然而,就在那个炎热的夏日午后,我因为贪图游泳时的畅快,首次将玉佩从颈间摘下,放在了岸边。水中嬉戏的欢笑与清凉,让我暂时忘却了它的存在,却不知这一举动悄然间为我打开了另一片世界。
就在我沉浸于水中的那一刻,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从心底升起,紧接着,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而扭曲。当我努力睁开眼,试图捕捉那一抹熟悉的水面光芒时,惊愕地发现,自己的身体竟被一个陌生而幽深的灵魂悄然占据。
那灵魂的眼神空洞而深邃,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访客,无声地宣告着它的存在。那一刻,我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,恐惧如潮水般涌来,而这一切的源头,竟是因为我遗忘了那枚一直以来守护着我的玉佩。
那天,冰冷的河水侵袭着我的每一寸肌肤,意识逐渐涣散时,我迎来了第一次死亡的体验。恐惧如同寒冰,紧紧扼住我的咽喉,无奈与后悔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,将我牢牢束缚。
即便后来,死亡成了家常便饭,那份初次面对死亡的恐惧与遗憾,却像烙印般深刻,每一次经历都愈发清晰,悔恨与无奈成了灵魂深处的永恒旋律。
第一次占据我身体的鬼魂叫王梦娜,那个轻率跳河自杀的女孩。她的灵魂在自杀后并未得到解脱。她目睹了双亲因她的死亡而痛不欲生,她的心被悔恨撕扯,也意识到了为情所困而舍弃生命的愚蠢。
她的母亲,因悲伤过度,双目失明;父亲则沉溺于酒精,苍老的身体不堪重负,满是伤痕。王梦娜的怨念如沉重的锁链,让她徘徊在阴阳两界,无法安息,直到命运安排我们在河中相遇。
我的体质,罕见的九阴之体,成为了她重生的希望。她看见我,仿佛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,决心借我的身体,去弥补生前对父母无尽的亏欠。发现我在河里游泳,她毫不犹豫地占据了我的躯壳,经过一番短暂的适应,便能如臂使指般操控这具新身体。
在她主导下,我的身体在河底的淤泥中穿梭,最终,两根沉甸甸的金条和数枚散落的银元被她一一拾起,那是她弥补过往的第一步。
为了躲开人群,她从另一边上岸,然后飞快的向她的家里跑去。
她急匆匆地返回家中,心中满是对双亲的挂念。她迅速备齐纸笔,坐在书桌前,笔尖轻触纸张,字里行间流露出无尽的深情与不舍。她写道:“亲爱的爸妈,女儿虽然已离去,但我的爱却永远不会消逝。愿你们身体健康,平安喜乐。女儿心中满是悔意,却无力改变过去。我留下的黄金,希望能为母亲带来康复的希望,让她重见光明。千言万语,难以尽述我心中的感激与不舍。时间紧迫,我只能将这份爱意与歉意留在纸上。期盼来生,我们还能再续父女母女缘,那时我定当倾尽所有,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。”
信纸与黄金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枕下,信角微微露出,仿佛在等待着夜幕降临,双亲归家,亲眼见到女儿最后的心声。她环顾四周,一切依旧如昔,那些与双亲共度的温馨时光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,泪水不禁悄然滑落。
心愿即将达成,她知道自己即将步入轮回之门。然而,在此之前,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——归还我的身体。
当她的灵魂缓缓进入我身体的瞬间,牛头马面突然出现,他们面色严肃,立下三条铁律:“其一,你占用黄忠全身躯的时限为三时辰;其二,在此期间,你必须行善积德,勿作恶事,否则将面临魂飞魄散的惩罚;其三,心愿既了,你必须即刻赴地府,领罚轮回,不得再留恋人间。”
她郑重地点头应允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牛头马面见状,这才缓缓放行。于是,王梦娜得以借助我的身体,了结自己在尘世间的最后心愿。
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死亡还挺有意义,原来我的身体也可以用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。
4.
昏暗的夜幕下,牛头皱眉望着王梦娜渐行渐远的背影,心中涌动着不安。“马面,咱们这么做,是否真的妥当?”他转头向马面询问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。
马面轻轻拍了拍牛头的肩膀,眼神坚定:“老牛,不必多虑。咱们的一切行动,皆是遵循地府的明文规定,何错之有?再者说,地府不正倡导着改革之风吗?咱们这是在实践‘以人为本’,展现地府的人文关怀,正是顺应时代之举!
他继续说道:“瞧瞧咱们现在,无需再动辄打打杀杀,法力也不用消耗一点,而业绩却如火箭般飙升。这难道不是件大好事?”
说起来,咱俩最近的业绩,连黑白无常都望尘莫及。在阎王殿里,咱们的话语权也日益增强。说不定,有朝一日,咱们也能成为一方阎王,统领一方呢!”马面说到这里,不禁放声大笑起来。
牛头听后,眉头渐渐舒展,眼中也闪烁起了光芒:“马哥,你说得对!俺老牛全听你的!”
在马面的鼓舞下,两人所在的团队很快便重燃了斗志,士气高涨,仿佛无人能敌。
而我,作为他们业绩提升的工具人,却饱受折磨。几百次的生死轮回,虽然无痛,但每次重生后,我都仿佛被借用人的灵魂碎片所影响,性格大变。身边的人常惊讶于我判若两人,久而久之,我也迷失在了无数次的死而复生中,不再是曾经的自己。
幸运的是,每次我“死亡”,牛头马面都会施展法术,用幻影替代我的肉身躺在棺材中,以此瞒天过海。毕竟,世人少有胆敢近距离接触尸体的。而我,则化作一缕幽魂,被借用人带往阳间,替他们完成未尽的心愿。每次合作,我们都会约法三章,确保双方都能遵守。
渐渐地,我在鬼界声名鹊起,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鬼魂前来求助。起初,他们的愿望简单而纯粹,有的只是想回家看看亲人,有的想完成某个心愿,有的则想与亲人说上最后一句未说完的话。
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一些心怀恶意的恶鬼也开始蠢蠢欲动,企图利用我的身体重生或作恶。好在,牛头马面总是能及时出现,将这些恶鬼一一制服。
但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,牛头马面还是特意为我打造了防身武器。“这把断魂刀你先拿着吧,下次再遇到恶鬼,你就直接出手吧。”马面郑重的看着我说道。
看着他递过来的断魂刀,还没触碰到,我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。
“我从未使用过刀具,这东西我真的能驾驭吗?”我满心疑虑地问道。
“收下吧,有了这把刀的守护,我们也能安心许多。万一哪天我们无法及时援助,你也能安然无恙。”对方坚定地说道。
“好吧,那我就暂且收下。可这该如何……”
正当我欲继续询问保管之法时,那把刀竟瞬间飞入我的脑海之中。瞬间,一股寒流自脑海深处席卷全身,但灵魂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安宁。
这把断魂刀会自动在你的脑海中蕴养,只需你心念一动,它便会现身。此外,它还能滋养你的灵魂,弥补你每次灵魂离体时所受的损伤。”马面耐心地解释道。
“多谢马面大哥!多谢牛头大哥!真是太感谢了!来来来,请抽根华子!”我激动万分,连忙掏出华子递上。
听着马面的讲解,我心中满是感激,觉得自己真是幸运至极,能遇到这两位贵人。
“小子,你还挺识趣,我们兄弟二人特地为你炼制这把断魂刀,也算值得了!好了,我们还有要事在身,就此别过,你自己多加小心。记住,千万不要用断魂刀去伤害普通人!”牛头叮嘱道。
放心吧大哥,我一定不会的。感谢大哥的关爱!”望着逐渐远去的牛头马面,我满心欢喜地召唤出断魂刀,细细把玩。
5.
正当我沉浸在对断魂刀的喜爱中时,忽然发现对面马路上涌起一团黑气,我深知,又有鬼魂来找我了。
“咦,这么快就来活了吗,这个人煞气好重,看着就不像个好人啊。”
看着对面一个满身煞气,全身裹着黑衣的鬼魂逐渐向我这里走来,我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断魂刀,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独自面对恶鬼。
要是以前我见到这副场景,肯定早就掉头跑掉了,并呼叫牛头马面,让他们赶紧过来。
现在有这把断魂刀在手,我一点都不虚。
站住,别动!再踏前一步,休怪我无情!”我故作威严地怒吼,试图震慑前方。
“呵,小子,识相点,别自找苦吃。”那鬼魂面露狰狞,语气中满是威胁。
“你究竟意欲何为?”我反问,试图摸清对方底细。
“听说你拥有附身之能,且得地府鬼差默许?”他眼神闪烁,似乎在确认什么。
“不错,是又怎样?”我坦然承认。
“甚好。”他简短回应,却透着股不怀好意的意味。
话音未落,他如猛虎下山,猛然向我扑来。
我心头一紧,连忙挥动断魂刀,刀尖直指前方。
“啊——!”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,他显然被这把断魂刀攻击到了。
“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?”我嘴角上扬,满是得意。
“哼,知道我的厉害了吧。”我得意的笑道。
“小子,休要张狂,我岂会轻易言败?”他怒吼,语气中透露出不甘。
就在这时,一股莫名的吸力猛然袭来,险些让我手中的断魂刀脱手。
“想抢我的刀?没那么容易!”我大喝一声,运力挥刀,朝他狠狠劈去。
对方见我举着刀冲过来,他深知断魂刀的威力,不敢硬撼,身形一闪,轻松避开。
有种就别借助兵器!”他挑衅道,试图激怒我。
“呵呵,你这是怕了?”我轻笑,言语间充满嘲讽。
“怕?我贺强字典里就没这个字!”他咆哮着,再次向我冲来,气势汹汹。
面对他的攻势,我挥舞着断魂刀,刀光如电,数次击中他的灵魂。
他痛苦地颤抖,身上的煞气也随之减弱,显然已受了重创。
断魂刀的威力让他痛彻心扉,却硬生生忍住未发一声,此刻正无力地蜷缩于地,不再有任何攻击的动作。
我冷哼一声,得意地笑道:“尝到苦头了吧,看你还如何嚣张。”话音未落,他便急切地打断了我的嘲讽:“为何唯独我不得附身于你?他人皆可,偏偏我不行?”
他见无力抗衡,语气开始缓和,带着一丝乞求。我直言不讳:“你浑身散发着一股煞气,面相亦非善类!”
他苦笑回应:“这股煞气,乃是我生前杀过人。”
“果然,我没看错,你绝非善茬!”我冷冷地回应。
他突然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,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求:“只求你让我附身片刻,去见一见我那可怜的女儿,我愿为你做任何事!”
望着他卑微的姿态,我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忍。
“你真的只为见女儿一面?不会再生事端?”我试探性地问道。
他眼神坚定,信誓旦旦:“若有半句虚言,任凭你手中的断魂刀处置,我绝不反抗。女儿出世至今,我未能尽到半点父亲的责任,只求能再见她一面,请你成全。”
他的言辞恳切,打动了我,内心的天平开始倾斜。经过深思熟虑,我认为只要紧跟其侧,且有断魂刀在手,应能确保无虞。
最终,我点了点头,道:“我可以答应你,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,那就是让我时刻跟随在你身边。”
6.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斑驳地洒在公园的游乐场旁。我跟随着他的脚步,来到这片充满欢声笑语的区域,目光聚焦于那位身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——团团。他,一改初见时的冷酷,脸上绽放着温柔的笑容,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,轻轻拂过心田。
“团团,你好呀!”他的声音柔和而亲切,与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。团团抬头,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与戒备,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友好感到不解,随即转身欲走,小小的身影在游乐设施间穿梭,试图逃离这陌生的问候。
他见状,连忙上前几步,语气更加温和:“团团,别怕,叔叔不是坏人。我是你爸爸贺强的同事,真的,你看。”说着,他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,轻轻展开,递到团团眼前。小女孩的眼神在证件与他之间徘徊,显然在努力辨认这信息的真伪。
“叔叔,你好!”团团的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几分羞涩与警惕,“我爸爸跟我说过,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讲话。”她的语气里既有对规则的坚持,也有对未知的恐惧。
他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理解的笑意,缓缓蹲下身子,让自己的视线与团团平齐,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:“团团真乖,记得爸爸的话。那你妈妈呢?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呀?是不是妈妈也在附近看着你?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温柔,试图用这种方式拉近与团团的距离,消除她的不安。
“妈妈,刚刚回去做饭了,我一会也要回家了。”
“团团,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家吗?”
“不行,我又不认识你。”听说眼前的叔叔要跟着自己回家,小女孩的顿时又警惕了起来。
“团团,不要害怕,我真的没有恶意,还记得你跟爸爸的约定吗?那个放在抽屉的小飞机!”
“叔叔,您真的是爸爸的同事呀!太好啦,快走吧,跟我回家吧,我特别想听听我爸的故事呢!”在听到对方说出跟爸爸的暗号后,团团再没有了任何顾虑。
随即,团团拉起来了眼前叔叔的手,欢快的向家里走去。她兴奋的像只欢快的小鸟,一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
我心想,也许再凶恶的人在自己闺女面前都会有心软的一面吧。我漂浮在他们上方,也一路跟着回到了他们家里。
这是一处温馨的小宅院,餐桌上还摆放着校花,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。
“妈妈,你快看,爸爸的同事来啦!”团团的兴奋的喊着。
妈妈听见女儿的叫喊,连忙出来迎接道。
“你好,我是贺强的同事,我叫余安平!”
“哦哦,您好!快请坐,我给您倒杯茶。”说着就去倒水了。
“不用,不用麻烦了,我就是过来看看,你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跟我们说哈!”
“我们都过得很好,你们队里不用担心我们母女啦!来,喝茶!自从贺强牺牲后啊,队里跟我们也是特殊照顾,政府也给了不少补贴,够我们母女生活啦!”团团的妈妈开始絮叨着。
我听到牺牲两字,不禁好奇起来,怎么这个看着挺坏的恶鬼还会是牺牲呢?
“没关系的,还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说,实在不方便的,你们直接找老杨也行!”老杨是贺强生前最好的搭档,也是生死兄弟。
“杨哥,对我们的帮助已经够多了,如果不是他,说不定我们母女俩,也早就被毒贩绑架走了。”
听到这里,贺强的心里就一阵酸楚与悔恨,同时还夹杂着对毒贩深深地恨意。
如果不是毒贩拿人质做要挟,他也不会牺牲;如果他不牺牲,她们女儿俩也不用担惊受怕;如果不从事禁毒工作,就做一个普通人,那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意外。
“是我们连累了你们呀,对不起!”
“不,不是你们的错,都是那些毒贩该死!”
听到这里,我才知道原来这个看起来凶恶的恶鬼,生前是一名缉毒警察。
想到自己之前的误会,我就满心愧疚,当初我还用断魂刀砍了他好几下,唉!
“对不起,贺强,我不知道你是缉毒警察,你要是早点说,我肯定不会那样对你的。请你原谅我!”我小声的凑到贺强耳边说道。
贺强对着我点点头,然后他借故去厨房给她们母女做晚饭,离开了客厅。
“不知者不罪,说回来我还得感谢您呢,要不是您,我现在也没法回来看他们,还能给他们再次做顿饭呢?大家扯平了吧!”贺强小声的说着。
“哪能让客人做饭呀,你快歇歇吧,让我来!”
“没关系的,我就做一道菜好了,很快的。”
实在拗不过,团团妈妈只好出来等着。
不一会,饭菜就上齐了。团团夹起一块鸡蛋送进嘴里,满脸不可思议道“真好吃,跟我爸爸做的一样好吃!”
妈妈也吃了一口,瞬间皱起了眉毛,又吃了几口别的菜,眉毛越皱越深。“不对呀,这怎么跟贺强做的一模一样?”
看着母女俩的异样,贺强连忙解释道,“这都是在连队里,贺强教我做的。味道还可以吧?”
“嗯嗯好吃,好吃。”听他这么说,母女俩也不再怀疑什么。
看着吃的挺开心的母女二人,贺强心中涌动着满满的满足感。他多么渴望时间能定格于此,让自己能长久地陪伴在她们身旁。
晚餐结束后,我与贺强并肩走下楼梯。望着他孤独的身影渐渐融入昏黄的街灯中,我不禁小声问他,是否曾有过一丝后悔。
他轻声回答:“总有些事情需要人去承担,总有些使命等待人去完成。既然如此,那便由我来肩负这份责任吧,就让这份眼前的温馨美好,永远镌刻在我的记忆里。
那一刻,他的身影仿佛变得愈发伟岸,犹如矗立于天地间的巨人,将整片夜空都笼罩在他的庇护之下。
贺强的经历让我深刻领悟到生命的真谛,也使我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使命所在。恰逢我经历第一百次死亡之际,这不仅是终结,更是我生命旅程的新开端,因为我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。
我决心利用自己的特殊体质,去完成那份属于我的使命。此刻,我已然明了,我将化作灵魂的摆渡者,引领迷途之人找到归宿。
7.
归途之中,我沉湎于对生命意义的深刻思索,同时,一个关于死亡的抉择在我心间徘徊。
直至我步入一座庄严肃穆的国殇墓园,那里安息着七千名稚嫩的娃娃兵英灵。
往昔的新闻画面在脑海中浮现,这七千名少年战士,在冲锋陷阵前夕,曾被一位随军记者问及:“抗战胜利之后,你们最大的心愿是什么?”人群之中,一个身形单薄的孩童,用稚嫩的声音回应:“只愿能回到家乡,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放牛娃。”
哪有什么岁月静好,不过是有人在默默承受生活的重压,为我们铺设前行的道路。先烈们的碧血丹心,浩然正气,将永载史册,正是因为他们的英勇牺牲与无私奉献,我们才得以享有今日的美好生活。
而今,我拥有了这份特殊的体质,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愿望,想要为这些英勇的先辈们做些什么。
于是,我急切地召唤来牛头与马面两位大哥,诚恳地开口:“能否请你们帮我一个忙?”
马面大哥疑惑地问道:“小权,如此匆忙召唤我们前来,莫非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恶鬼?”
“不是的,我就是想问下你们,在这座墓园里,还有没有灵魂存在?”
“当然有,你抬头看看,那几个孩子一直不愿转世,坚持说还有阵地要守护,长官未下令撤退,他们便绝不离开。”
“太好了,这正是我所追求的!我这就去找他们!”话音未落,我便向墓园顶端疾步而去。
“老牛,你看小权今天怎么这么古怪,咱们也跟上去看看吧!”马面提议道。
“嗯,确实奇怪,咱们也上去瞧瞧。”
不多时,我便登上了顶端,果然看见十几个孩子的灵魂还匍匐在地,他们身着破旧的军装,保持着牺牲时的战斗姿态。
“嘿,孩子们,战斗已经结束了,你们可以回家了!”我朝着他们大声呼唤。
“我们不是孩子,我们是军人。”其中一个孩子回答道。
我向他们阐述了我的来意,希望他们能借我的身体去新中国看看,去体验一下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地方,去目睹这片山河的变迁。
起初,他们并不愿意离开,只想坚守阵地。幸得牛头马面在一旁相劝,他们才勉强同意尝试。
于是,我让他们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先附身出去看看,体验一下新中国。
这是我第一百零一次主动迎接死亡,也是我选择成为灵魂摆渡人的第一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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