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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他干嘛?她又不是妖精,这小子挺逗的。
“不,我现在不饿。”薛青迟答道。
“那就好。”太二沉默了一瞬,心又提了起来,“要是饿了呢?”
“你会给我足够的食物吧?最好是有肉,我今天吃了十碗鸡丝面才吃了个八分饱,面食一点都不扛饿阿。”
太二一听不会吃他,放下心来,“会的,我给你烤肉吃。”
薛青迟想了想,留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,末世里打生打死,还不是为了弄点食物,好继续活下去。
有个长期饭票很重要,太二看上去也挺单纯,暂且留在这里给他当娘子吧。
“从今天开始,咱们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人了,来,喝了这杯交杯酒。”
太二稀里糊涂的和薛青迟喝了交杯酒,他本来就喝得醉醺醺的,这一下好了,直接倒下。
薛青迟把太二搬到了榻上,看着他的脸,没有伤疤的右脸看起来真像温良如玉的贵公子,人又高大又帅气,至于左脸那个狰狞的疤痕,看起来像三次元的绯村剑心。
薛青迟看了会,自个走到床边,也睡下了。
次日一早,薛青迟尚未醒来,听得院中杜若和谁打着招呼,“给老夫人请安。”
她翻身一骨碌从床上起来,又过去把太二叫醒,手还没碰到太二,太二却猛地抬头,一口咬在她手腕上。
“疼死了,快松口!”
薛青迟有点惊到了,太二的警觉性怎么跟昨晚相差那么大,他这会神采奕奕的,活像被侵犯地盘的凶兽。
看清眼前的是自己的娘子,太二松了口,讪讪道:“我以为有猛兽靠近我。”
还猛兽呢,她这么温柔似水的姑娘哪里像猛兽。
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听老和尚念过“山下的女人是老虎”这句。
“赶紧起来洗漱吧,有个老太太来院子里了。”
也是奇了怪了,新婚第二天不是新人去见长辈亲戚的吗?怎么还有一大早跑来找新人的?
“喔,好的。”
薛青迟随太二去了净室刷牙洗脸整理了一番,只是头发散在肩头,她完全不会挽发!
“杜若!”薛青迟只好喊小丫头进来。
“哎,二少夫人,我来了。”
杜若给她挽了个常见的妇人头,又要把那一堆捡起来的钗子簪子给她插头上去,薛青迟摆了摆手。
“少插几根,又重又不方便行动。”
杜若不明白方便行动是什么意思,只好草草给她插了两三根,薛青迟晃了晃头,没掉,这才满意的点点头。
“二少夫人,老夫人他们在中堂等着敬茶。”
“那就过去吧。”
太二换好了衣服,一直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薛青迟,直到如今仍有些云里雾里,这么漂亮的娘子竟然是他的!
就算是狐狸精变的,也很好呢。
想起从小到大被廖荣抢走的食物、衣服、小玩意,太二心中暗下决定。
娘子是他一个人的!
谁也不会让!
谁敢抢就咬死他!
他上前和薛青迟并肩走着,右手紧紧握住薛青迟的左手,薛青迟都被他攥痛了,甩了甩,也没甩掉。
两人就这么牵着手来到中堂。
中堂最中央摆着张长案桌,桌子上东边放着一个白瓷花瓶,西边放着一面金丝楠木坐镜,中间放着一个时鸣钟,寓意着东平(瓶)西静(镜)长命(鸣)百岁。
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坐在案桌右边,下手坐着一对年约四旬的中年夫妇,旁边还站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和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妇人,怀里抱着个半岁大的孩子。
见到两人进来,除老太太任氏外,其余人都满脸惊诧,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。
实在是,薛青迟的美貌程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想。
任氏平时怎么对待太二的,廖家诸人可都看在眼里。
十八年前任氏从京城归家,据说出去的二十多年都在给富贵人家当奶娘,主家念着她年纪大了,也该回家颐养天年,所以给了丰厚的盘缠让她回来。
任氏的夫君廖老头是个厚道人,任氏生下孩子没多久,不声不响跑了,廖老头也没有续娶,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,看着儿子成家立业,当爹又当娘的,落下一身毛病,没等到任氏归来,就撒手人间。
廖诚夫妇对突然冒出来的娘肯定是没多少感情的,但是任氏别的没有,银子大把,一回来便砸下重金盖起了五进大宅院,庄严气派的豪宅震惊了青山村所有人。
这样的宅子,别说青山村,这十里八乡都是没有的。
不管之前别人家的宅子有没有名气,在廖家大宅院面前都给秒成渣渣。
任氏不止起了大宅院,还雇了管家,丫鬟,原先还下地种田的廖家人一下子晋升为人上人,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。
有奶便是娘,廖诚夫妇别提对任氏有多孝敬了。
廖诚和儿子廖荣相貌都不差,全是遗传了任氏。当年赵莲蓉不肯吃奶,赵家满天下找奶娘,来府城选中任氏,也是看任氏鹅蛋脸,柳叶眉,白白净净,放京城奶娘堆里也不输给谁。
任氏要不是对相貌有自知之明,又怎么会不甘心窝在青山村,非得跑府城去找活干。
话说回来,任氏回来一年后,出门走了一趟,就把太二带了回来。
廖荣那时已经有五六岁,第一眼看到太二被吓哭了。
廖诚夫妇也不明白任氏的举动,照他们看来,哪怕嫌弃他们夫妇只生了一个儿子,要收养几个孩子,随便挑也能挑到健康活泼漂亮的,何必要个脸残呢?
接下来十多年,也没见任氏对太二有多好,廖荣抢太二的东西,任氏见着了,也不会呵斥廖荣。
下人们最会察言观色,见太二不受宠,给他的饭菜也时有短缺。
太二见天往山里跑,也不爱呆在廖宅里,任氏通通不管。
哪像廖荣,任氏还花钱送他上学堂,说即便当不上大官,也要识文断字。
亲生的和捡来的,界限分明得很。
一个月前,任氏突然说要给太二娶个媳妇,廖家人还以为是因为廖荣已经成亲生子,太二这儿面上也不能过不去,不然岂不教人说厚此薄彼?
也不知道任氏从哪里找的人,昨天便办了流水席,请了青山村的父老乡亲过来吃,从迎亲到拜堂,他们也没见着新娘子的面。
今天是第一次看到新人。
一个照面就镇住他们了。
怎么会长这样?
面赛芙蓉,貌若天仙,光走进中堂,就仿佛带来了漫天霞光和春日漫山遍野的桃花香。
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风流韵味。
像是从通天江里走出来的神女一样。
这样一个美人儿,居然配给太二那个残废?!
廖荣脸色黑如锅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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